小花看到很多人，臉色都白了。

哭得紅腫的眼睛，在這蒼白的臉色面前，成了村幹部關心的中心。

“小花，你弟弟呢？”

村幹部笑著問，還送了一顆糖吃。

“沒有弟弟。”

小花媽搶說道。

“李秀紅，我們在和你女兒說話，請你不要插嘴。”村幹部冷漠的說道。然後又溫柔的問小花，“小花，你告訴爺爺，爺爺給你糖吃。”

小花看到糖搖搖頭，“沒有弟弟。”

“好孩子不能說謊，你可是要讀書的，說謊話，老師不喜歡的。”

“哇哇～～小花沒有弟弟，沒有弟弟，小花要讀書。”

小花家外面，濕噠噠的父女倆路過這裏，聽到哭聲，霍海仁說道，“凝凝，你聽聽，不乖的孩子要挨揍，你一會回家，自己跟你媽媽說。”

霍水凝瞪了父親一眼，“你自己跟你媽媽說。”

霍海仁：“…………”

——

小花家裏。

“我就開門見山直說了吧，現在計劃生育那麽嚴，你們不聽國家的號召，是覺得自己不是華國人，還是怎麽的？現在，有人看到你們準備二胎，請你們馬上去醫生做人流。”

小花哭得幾個村幹部煩燥，他們說話直白了。

他們眼睛也在看著床上躺著，蓋著棉被的小花媽李秀紅。

“二胎？”霍大寶一臉懵逼的問，“叔，你們在說什麽呀？現在都知道男女平等，我家窮的叮當響，女兒上學還成問題，哪裏有閑錢要什麽二胎。”

“現在家裏有口吃的就不錯了，還二胎？有的生，也沒有辦法養。”李秀紅說著掀開被子起來，苗條的身材，不要說二胎，一看就是餓瘦的。

村幹部一下子直了眼。

“她……”

“我怎麽了？”李秀紅一臉不解，然後又說，“什麽二胎三胎，你們看看我們家，四面八方都是洞，連只老鼠都不願意搭窩。”

村幹部們沒有人吭聲。

“你們看看，我們家就這麽大，有哪個二胎在？”

李秀紅說著，把家裏的柴房，廚房，裏屋，茅房，一個不漏的走了一遍。

“咳咳。”

站在院子裏，村幹部尷尬了。

“這不是聽孩子們說，自己媽媽生弟弟她就可以上學，又好久沒有看到秀紅出來走動了，倒是誤會了。”村幹部幹笑道，然後把一包五六顆糖果留下來便走了。

到門口，高一級的幹部冷笑道：“以後孩子說的話先親眼看著了再來告訴我。”

這個走了，另一個看這隔壁村的說，“你看看，我就說我們村的人一個個都是好的，哪裏有什麽歪心思。”

“抱歉抱歉。倒是我誤會了。”

他們幾個人走遠了，霍大寶關上門，瞪女兒一眼，“以後我們家的事情不要往外說。”

“知道，小花知道了。”小花哭著說。

“還哭？”霍大寶瞪她，“以後不管是誰，都不可以出去亂說。”

“小點聲。”李秀紅從廚房抱著孩子出來，看到父女倆又訓話，她指了指懷裏那個小的，“睡覺呢。”

回到屋子裏，小花委屈巴巴的默默流淚。

李秀紅摸著她的頭，“小花，你是姐姐要保護弟弟知道嗎？”

小花不大開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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